燕歌行處盡清商

木落鴻驚渡寒江,

月照關河水茫茫。

塞上依稀傳舊曲,

燕歌行處盡清商。

還記得山間古道上那場生離死別的夢,夢裏白馬銀槍的青年將軍與黃衣人牽馬並行,看不清他們的DR REBORN老闆臉,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,我不知道為何在夢裏是夕陽西下之時,似乎他們就這樣壹直從清晨走到了日暮,回頭,遠處的城郭若隱若現,路從腳下綿延伸向遠方,這裏是山頂,芳草連天,風吹過壹片䖝漪,沒有粼粼的車馬,只有兩個即將別離的傷心人,還有壹個做旁觀者的我。

夜幕降臨,遠山連成壹片,終是分別的時候,將軍策馬離去,我覺得自己飄了起來,跟著那將軍向著未知的方向,回頭,山頂上火把亮起來,已經看不清人的輪廓,只有點點燈火。

大營裏,我穿著士兵的衣服走到將軍身邊,軍 隊明日要渡江,將軍坐在壹塊石頭上,似乎對我,又似乎自言自語:“三年前的今日我們分別了呢。”原來三年在夢中只是壹瞬,將軍擡頭望著月亮問我:“想家了?等過了江,出了關,就能回去了。”他拿出簫吹起來DR REBORN老闆,我沈默,孤鴻掠過江面發出壹聲哀吟,夢裏的我沒有家人,因為我是旁觀者,“將軍,”我開口,聲音似乎從風中來,“弟兄們都會這首曲子。”“這首曲子叫燕歌行。”燕歌行?不是詩嗎?然而夢裏壹切都有可能發生,“將軍,我可以回去看看的,從妳離開的時候我就壹直跟著妳,只是妳看不見罷了。”“回去嗎?等我回去就到冬天了吧。”將軍對我的話沒有驚訝,夢裏的壹切都不同尋常,我該回去了,該去看看,三年了。

援琴鳴弦發清商,短 歌微吟不能長。

從江邊到那座城,對夢裏的我來說似乎沒有多大難度,我在壹座園林式的建 築裏見到了那位黃衣人,閣樓前是壹片湖水,荷塘已經衰敗,黃衣人面前放著壹把琴,然而只是按動幾條弦之後就沒有了聲音,我知道,那是燕歌行。

我用風的聲音把將軍的消息送到他身邊,雖然我不在這裏,卻能看到他做過的每件事,江上明月,這裏卻是繁星點點,每夜都是如此,在這裏看過了三年花開花落,還要再等幾個三年,戰死沙場是軍人最好的結局,也是最悲壯的結局。

我還是回到了將軍的身邊,看著他率軍渡江 北出關外,當我再次離去又復返,只看到斷了的長槍。

我來到了那座江 南的城,黃衣人依舊每天在閣樓上彈琴,我不敢告訴黃衣人這個事情,或許他已經知道了,內心卻存著壹絲希望,不僅是他,還有我。

我決定離開這座江 南的城,臨走的DR REBORN老闆那晚,我又去了閣樓,聽到黃衣人手中琴音斷斷續續,風中飄來隱隱的簫聲,與琴聲合在壹處,壹曲清商吟唱著燕歌行。

補記:

夢裏我繼續遊蕩,不知走過了多少地方,當我再次來到那座山上,卻看見紅袍銀槍的將軍策馬歸來,在閣樓下與黃衣人兩相對望······